不忍更思惟¤
閑掩翠屏金鳳,殘夢,羅幕畫堂空。碧天無路信難通,
惆悵舊房櫳。
記得那年花下,深夜,初識謝娘時。水堂西面畫簾垂,
攜手暗相期¤
惆悵曉鶯殘月,相別,從此隔音塵。如今俱是異鄉人,
相見更無因。
記得那年花下,深夜,初識謝娘時。水堂西面畫簾垂,攜手暗相期。
惆悵曉鶯殘月,相別,從此隔音塵。如今俱是異鄉人,相見更無因。
此詞上片以極通俗的語言,寫極歡樂的愛情。“記得”二字,直貫而下。“深夜”是相會的時刻;“水堂西面”的“花下”是相會的地方;“畫簾垂”照映深夜人靜,“攜手”句寫兩情相投。一個“花下”“深夜”的鏡頭,把詞人的思緒,推回到遙遠的過去。“水堂”“簾垂”“攜手”“相期”,低低切切,耳鬢廝磨,情深愛篤,是十分美好的回憶。過去的歡情寫得愈熱烈,此時的心情就顯得愈凄涼,不言悲而悲轉濃,不言愁而愁益深,這就是所謂“以樂景而寫悲”的藝術手法。
下片以無限的惆悵,寫無限的離恨。“曉鶯”承“花下”;“殘月”承“深夜”;“相見更無因”承“攜手暗相期”,句句有著落,層層有照應。歇拍三句,有景有情,以情為主。“曉鶯殘月”狀離別的凄清環境。“從此”以下,為別后情狀:人各一方,音信斷絕,無由相見。
據說韋莊的愛姬被蜀主王建所奪,韋莊這首詞,就是回憶以前的歡樂,訴說此后的痛苦,表達了對愛人刻骨的相思。又傳說韋莊的愛姬讀了這首詞后,因痛苦而絕食而死。楊偍《古今詞話》和蔣一葵《堯山堂外紀》記載:韋莊有寵姬,姿質艷麗,兼擅詞翰,為蜀主王建所奪,于是作《荷葉杯》、《小重山》等詞,詞流入禁宮,姬聞之不食而死。據夏承燾《韋端己年譜》考定莊留蜀時,年已七十左右,故楊、蔣之記載不足信。但不管這種記載的真實可靠性如何,這首詞倒確實是寫得語淡而情悲,情意深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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